川普执迷教皇的囚徒困境1/2
川普执迷教皇、囚徒困境,这听着实在太离奇。在全球时政媒体舞台上,这段复杂的宗教与权力关系令人侧目,既匪夷所思,又耐人寻味,但却不是笑话。假如说川普和教皇谈交易,要搞个梵蒂冈高尔夫俱乐部,或许比川普执迷教皇更靠谱 — — 那才真是笑话。
刚去世的教皇方济各被认为史上最左,川普这个不信教的破产商人,怎么会那么在意这位左翼教皇?无论是否信徒、是否挺川,都能看出蹊跷。
百日朝圣
2025年复活节,圣父教皇方济各 The Holy Father, Pope Francis 病逝,150国政要出席葬礼,是国际历史性外交大事。
川普也来了,这是他再度执政后的百日关口,天下飘摇,氛围尴尬。他与泽林的葬礼外交抢镜,因不善待拜登而遭到诟病。在葬礼上,川普大笑、睡觉、玩手机、打电话,蓝西装蓝领带雷翻全场。有人惊呼外交丑闻。
可抛开是是非非,川普精神状态尤其值得关注,他的心理和灵魂,藏有颇多谜团。教皇离世是个历史节点,也开了一扇看见川普内心的窗口。无论你信不信教、挺不挺川,理解川普的深层动机,本身就是现实政治的重要线索。
川普并非正常的总统,他的信念、欲望、恐惧,无法用传统政治标准衡量。他要的东西,你根本想不到。
美国实行政教分离,但总统多有信仰,天主教徒的只有肯尼迪和拜登。拜登是真的信:祈祷、忏悔、受圣餐,连卸任前最后一次正式总统出访都选在罗马、梵蒂冈 — — 虽因局势取消,但那是一种回归的安排。拜登因同情堕胎被部分神父拒绝圣餐,甚至有人要求对其绝罚;方济各则认为这是个人认知问题,建议拜登与其牧师讨论。
川普呢?说他是虔诚信徒,没人信,包括他自己,和那些为他祷告的美国福音教头们。他说《圣经》是他最爱的书,却讲不出任何一节经文。他更像是借用宗教符号和语言操纵群众,自封“选民”,宣告使命。
他与教皇方济各的故事,在这次葬礼上画下句点。此时,正值他重返白宫百日,国是震荡:强拆政府,关税核战,和平外交崩盘,市场惊恐。
执政百日大西洋月刊专访,他笑说“干得很开心”,但没人看不到他眼底的不安。他说“上次要做两件事 — 治国、求生,干掉那帮混蛋,而这次是统治美国、统治世界”。但华邮-ABC百日民调显示,他的支持率已跌到39%,只剩基本盘,没有民意授权mandate。
统治世界?没错,他自视为“地球球长”,却师出无名,开局不利。社媒发更就是关税世界大战,逼迫乌克兰割土投降,给他的诺贝尔买单。不服?就断军援、断情报,把泽林叫到白宫当众羞辱。这世界,谁说了算?
关税大战与乌克兰和平难产。与乌克兰矿产协议签了,内容却早已大改,直指俄国“全面侵略”,利润有限用于乌克兰重建。
周一,加拿大大选,“加拿大版川普”普瓦列夫尔连自己的议会席位都输掉。反川自由党反败为胜大赢,卡尼总理怒斥:“川普想压垮、吞下我们,做梦!”
这周末的澳大利亚大选中,反川普情绪、选民怒潮,助力工党赢得压倒性胜利。被称为“澳洲川普”的彼得·达顿不仅遭遇重创,也跟普瓦列夫尔一样,连自己的议席都没保住,惨遭滑铁卢。
川普想要世间最大权力,却逃避不了内心空虚与恐惧。他想征服世界,同时又要内在解脱。这是他的精神囚笼,权力与救赎的囚徒困境。
“川普的罪与罚,爱恨善恶,权力与救赎”,真实影响美国与世界,不是抽象概念。若看不穿川普的动机,就无法理解今天的美国,也难以判断明天的世界。
接下来,我们追问三个问题:
教皇方济各到底是不是“史上最左”?他真的左吗?左到什么程度?
如果是,川普为何如此在意这位“左教皇”?川普旗号是反左、反建制,如此在意这位“左教皇”,只为讨好福音派右翼?还是另有更隐秘的政治用意?
从不忏悔的川普,为何会对天主教教皇念念不忘?他一生斗天斗人、不认错、不忏悔,他真在寻求救赎吗?他怕什么?想救什么?
这不是宗教课题,而是政治哲理与世界秩序的深水区。我们就从教皇方济各说起。
左倾圣徒
我们需要先弄清楚,教皇方济各是否真如所言那样是“左派”,甚至如被赞扬和批评那样为过左、最左。为此,需要回顾他的出身、成长背景、业绩、登基后的作为和主张。这些细节通常被忽略,却值得探讨。
教皇方济各原名贝尔戈利奥 Jorge Mario Bergoglio,拥有丰富的耶稣会神父、教师和领导者经历。1936年出生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,父母是意大利移民,中产家庭。他最初学化学,最终转向神学,并于1969年成为耶稣会神父。
他的早期教会生涯主要专注于教育和牧灵工作,并与1970年代担任阿根廷耶稣会省会省长。凭借深厚的学识和精神修养,逐渐在教会内获得声誉。1998年,他被任命为布宜诺斯艾利斯总主教,开始了教会领袖生涯。
他以谦逊、关注社会正义和关爱穷人而著称,反对神职人员的特权,主张简朴的生活方式,这使他在阿根廷乃至全球深得人心。2001年,他被教皇约翰·保罗二世任命为枢机主教。
贝尔戈利奥的领导风格注重社会责任。他在复杂的阿根廷政治背景下,展现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影响力,这为他最终于2013年当选为第266任教皇奠定了基础。
2013年,教皇本笃十六世Pope Benedict XVI辞职,这是近六百年来首次教皇主动退位,事关重大。贝尔戈利奥经过五轮投票最终当选,是个“妥协候选人”,并非最初的热门人选。妥协,各方都可接受,未必都觉得最好,类似2020年完胜川普的拜登。那次选举体现了教廷内部的纷争与分歧。
类似拜登在2021年收拾残局、领导走出川普烂摊子和大瘟疫灾难,方济各也被视为收拾本笃十六世遗留问题的“过渡型”领导者。
本笃十六世是一位学者型教皇,坚持传统教义,强调道德正统,抵御世俗化、现代化、全球化的侵蚀。然而,他未能有效处理教会的性侵丑闻等重大危机,导致教会的公信力受损。面临压力和挑战,方济各需要恢复教会的公信力。他想要教会更全球化和平民化,更开明、进步。
方济各是首位来自欧洲以外、天主教徒最众的拉丁美洲的教皇。他的当选反映教廷对“全球南方” — — 特别是拉丁美洲、亚洲、非洲天主教徒人数迅速增长的呼应。他更趋开明、进步,领导教会逐渐走向全球化和平民化。
与本笃十六世和更早的保罗二世教皇(Pope John Paul,1978–2005年在位)的坚守保守传统教义不同,方济各更加亲民、进步且包容。他特别关注环保、穷人、社会正义等议题,并为全球天主教徒传递积极的改革信号,迎合了当时教会改革的时代需求。
他是第一位选用“弗朗西斯”作为名字的教皇,纪念简朴、慈悲、救济贫困、关爱环境的圣弗朗西斯·阿西西,这说明了一切:他深切关注贫困、不公、环保,他要推动改革,关注社会正义,倡导和平与对话。
他主动涉入世俗议题,直面资本主义、气候危机、移民、人权、战争、技术伦理等问题。他的言行不断挑战传统保守阵营,获称“史上最左的教皇”,也被右翼视为“教廷沦陷”的标志。
他反对全球金融霸权,批评资本贪婪、市场冷血,称贫穷为“制度性暴力”,说气候正义也是信仰。在LGBT、堕胎、家庭等议题上,他说要“理解”、“陪伴”、“不要审判”。这种“温柔左”,比激进更具冲击力。
方济各不是马克思主义者,但他深知当代信仰不能脱离现实结构。他说“这个经济杀人”,不是修辞,而是宣判。他不试图成为革命者,却主动为边缘者发声,为世界南方代言,成为现代全球左翼的道德象征,也成为右翼民粹的假想敌。
他不参与政治,只是指出政治的失德与退化,批评“民族主义伪装成爱国主义”。这就算“左得不能再左”了。
他是川普无法忽视的存在 — — 必须回应、模仿,争抢“救世主”话权。
然而,尽管他倡导社会改革,批评者认为他未能有效推动教会核心教义的根本性变革。他传统教义融入现代化语境中,恰是这种转型的“神圣漏洞”,被川普等政治人物巧妙利用,为他们在全球政治舞台上争取更多筹码开了方便之门。
方济各关于全球治理和社会公平的的激进言论,使传统保守派与自由主义者之间的冲突愈发激烈,这种对立被川普用于自我形象塑造。川普通过与教皇方济各的互动,利用教皇的全球影响力,强化自己的道德话语权。他巧用方济各的“社会正义”表述,调动信徒的支持。
方济各的教宗生涯,也为电影创作提供了灵感。例如,2019年的电影《教宗的承继/教廷白烟(The Two Popes)》通过描绘本笃十六世与方济各的关系,探讨了两位教皇之间的思想碰撞和领导风格,虚构了承继故事。2024年上映的《秘密会议(Conclave)》则通过完全虚构的情节,展现了一个“政治正确”的教皇选举过程,向方济各的“左倾”改革立场致敬。
教皇方济各无法简单归为传统意义上的“左”或“右”。右翼不信任他,左翼嫌他左得不够。他是一个开明、开放的领袖,包容、宽容、进步,在全球宗教和政治界独树一帜。
川普对教皇的痴迷又升级了,这次更加离谱。新教宗选举在即,他发更分享了张自己穿着教皇礼服的AI生成照片 — — 而这张图竟然被白宫官方账号转发了,引发舆论哗然和广泛谴责。第二部分细说。
敬请期待第二部分:《两个教皇》、《罪者封圣》 — — 明日上线。